【50歲後才開始的事】 獨腳的婚姻

文：阿金

早一陣子，和家中的幾位女性長輩一同去了趟小旅行，被我笑是「60路旅行團」。原本嘻嘻哈哈的氣氛，有天吃早餐時她們卻突然談起了自己的丈夫。

她們都不是所謂的「好命婆」，4個女人之中有3人都在經歷獨腳的婚姻。也許是往事經過十數年時間的發酵，連怒火也浸淫出溫婉苦澀的味道，我在旁邊聽著，感到她們口中的那些大人親切又陌生。有人無法控制另一半的逝去，有人卻決定離開另一半，主動或被動的背後，也有不為人道的傷口，掩蓋了則歌舞聲平，翻起了則難掩落寞。讓我不期然想到卡通片的麥太一句金句：「我咁上下呢挺女人，邊個唔係隨時咇出眼水呀？」

3個女人談著，眼光開始綴著淚花，下一句便說「快吃了，早餐要冷掉」，就草草結束了話題。

誰在結婚時不是在描繪著未來的模樣？「琴棋書畫詩酒花」轉化為「柴米油鹽醬醋茶」是可預期的事，婚姻中的生離死別卻是難以預料。同偕白首，確是過於美妙的一句說話，如何在曼妙的婚禮進行曲下，獨腳地繼續跳著圓舞，也許是其中一件後半生最難學習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