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煒煒分享與Linus(跨性別男性)又相遇到相愛,再陪伴他/她面對性別轉換的決定時的感受。
與跨性別的他/她談戀愛

「O19」-O for Occupied(有伴侶),19是拍拖次數,四十二歲的煒煒笑言這是她的愛情履歷。

「愛是一種火花。」煒煒細數情史,火花處處:女同志、跨性別女生、已婚婦人,可惜每段愛情總是以浪漫開場、吵鬧告終。「她們常投訴我難溝通,在愛情上,我學得很慢。」煒煒說,直至遇上Linus。

煒煒和Linus見面早在2013年,真正的交流卻是從一個excel表開始。

2016年他們合作籌辦活動,Linus做了一個財務報表。「他發給我,甚麼都沒說,我一看,卻全部都明白。」原來,Linus做財務報表的方式竟然跟煒煒完全相同。重提舊事,煒煒仍然有點激動:「太感動了,終於找到一個能跟我溝通的人。」

「我們之間好像有一個share的dropbox。」相處下來,煒煒覺得Linus跟自己心靈相通,她在想甚麼,Linus彷彿都知道。短訊越來越頻繁,你來我往,談生活、談工作、談時事,「生活上的一切都可以討論。」二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。

包容才能相處

煒煒坦言從不輕易許下承諾,對著以往情人,不曾說過一生一世;Linus深知她的個性,早在關係開始前就對煒煒說:「我不會在感情上要求你任何事。」這份包容,讓他們相處得非常舒服,甚至讓一直抗拒結婚的煒煒不期然讓了步。她知道Linus渴望結婚,也說:「如果是他,我想我可以。」

「每次去機場,我都好驚。」等待上機時,煒煒都會緊緊掐著Linus的手,她形容怕坐飛機是一種非理性的恐懼,無法解釋,以前也從未想過要克服。跟Linus一起之後,對方有時要飛去外地工作,這種非理性恐懼蔓延開來,令煒煒非常不安;他們商量過後,決定以後盡可能同行。

「最差就是飛機在半空中解體,但有你在我身邊,我就不怕。」煒煒憶述Linus是這樣說服她上飛機。一年多的時間,他們一起飛過三次台灣、一次東京。為了讓煒煒忘記恐懼,Linus也將自己的弱點當成皇牌─陪煒煒看自己最怕的異形片,上機開始播,播完剛好下機。

把恐懼說出來

看似完美的關係,亦存在暗湧。

Linus是FTM(跨性別男性),出生時是女性,過往以偏男性化的女同志身份示人,但一直對自己的女性身份感到不安,斷斷續續反覆思考自己的性別認同。直至近年,Linus接觸到更多跨性別朋友,讀了很多資訊,終於接受自己是男性,找回一個令自己自在的性別認同。煒煒覺得Linus有很大轉變:「他開心了很多,好看了很多。」。

Linus正考慮性別轉換(gender transition),半年前開始去性別認同障礙診所,往後會考慮做手術、用荷爾蒙,但最終做到甚麼程度,仍然未有答案。

煒煒多年來活躍於同志組織,接觸過很多跨性別人士,她非常明白在性別轉換過程中,有時進、有時退,並不是說一個人決定了要做性別轉換,就會一下子做到底。但當面對事情的人是跟自己這麼親近的伴侶,感受非常複雜,她發覺所知道的一切都不管用,連怎樣表達支持都變得無所適從:「我很想支持他,又怕成為他的壓力;如果我不表現得很支持,又怕拖他後腿。我不想他誤解我的想法。」

「要轉換性別的是他,不開心的卻是我。」煒煒每次不開心,Linus都耐心安慰。面對性別轉換帶給二人的困擾,他們選擇時常拿出來討論,「要將fear說出來,要面對,不要收起來。」近乎完全坦白的溝通,讓他們找到了共識。「不論他怎決定,將來的路要怎樣走,向前走甚或走回頭,我都陪他。」煒煒輕輕地說。

「要找到火花很容易,要維持才困難。」終於,煒煒在Linus身上找到了持久的火花,煒煒笑說:「跟他,可以是一世。」

性別轉換 GENDER TRANSITION

跨性別男性和跨性別女性都是生理性別與性別認同不相符的人,他們會經歷性別認同障礙,會因為自身的思想、行為、心態,無法與生理性別配合而感到不安。他們可以考慮進行性別轉換,透過荷爾蒙療法、性別重置手術及其他方式,使身體符合性別認同。

性別多元 SEXUAL DIVERSITY

一個人的性別至少包含生理性別(Sex)及性別認同(Gender Identity)。生理性別即與生俱來的性別,以身體特徵分辨;性別認同,即一個人心理上認為自己是甚麼性別。

性別不止於男、女,科普雜誌《Scientific American》(科學人)在文章《Beyond XX and XY:The Extraordinary Complexity of Sex Determination》中,詳細討論了性別的多樣性。

作者Amanda Montañez指出性別光譜大致可劃分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