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媚由於治療,頭髮稀疏幾近光頭,平日都是閉目休息,今天卻睡不安穩,雙手不時擺動。
「阿媚你不舒服嗎?你覺得怎樣?」
「痛……」微弱的聲音,聽落好像是說「痛」。
「阿媚你痛嗎?」
「痛……」卻又搖頭。
「阿媚你痛嗎?」
「痛……」又再次搖頭。
「你想我拿止痛藥給你嗎?」
她搖頭:「凍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有痛想打止痛針?」
她搖頭:「痛……」
「你可以指給我看哪個位置痛嗎?」
她搖頭:「凍……」
我心裏覺得奇怪,開始檢查:輕按她的胸口、腹部,隔著衣服都是和暖的。我在不同部位問:「是這裏痛嗎?」
她搖頭。
按到手手腳腳,腳相對有點冷。「是手腳痛嗎?」
她搖頭:「痛……」
阿媚雙手除了有點冷,由前臂開始去到手指的位置都有一些腫脹,而且膚色越近手指越偏向暗紅。
雙腳由腳眼到腳趾亦有些腫,前半脚掌偏紅,部分腳趾還有點偏瘀,而且越偏向腳趾就越凍。
「係咪對腳好凍呀?」
她今次點頭:「痛。」
「對腳係咪好痛呀?」
她搖頭:「痛。」
「對腳係咪好凍,想保暖?」
她點頭:「凍。」
「你是想告訴我凍?」
她點頭:「痛。」
「好。 」其實她由於雙腳腫脹而且不能活動,已經為了預防穿上了防壓瘡腳套,腳套的厚墊亦已經起到一定的額外保暖作用,不過顯然這並不足夠。
同事問我:「不如給阿媚用電吹風暖氈?」「體溫、血壓、脈搏都正常,擔心覆蓋全身的電暖氈會過熱,就是局部使用熱水袋一類,會因為她的血循環差,感覺較遲緩。若果過熱她不能清楚表達、或者自行踢走,一旦我們未能及時發現,容易造成灼傷。」
於是打電話找阿媚的丈夫:「我們發現你太太……目前我們蓋被以外,額外加毛巾幫太太包裹好頭、手和腳。你方便帶羊毛襪、羊毛手襪和帽子給她嗎?」
丈夫一口答應,我們再提多句,由於阿媚腳腫,要預大一兩個碼試試。